“你们看看这鬼东西,要不是张兄弟冒险测试,多么具有迷惑性,哪里能想到它的危害那么大!”
“其实……”付伟军蹲在背包前停下翻找的动作,闷闷道:“首先我很敬佩张先生的探索精神,但我对张先生的测试准确性持怀疑态度。”
自负如他,怎么可能轻易相信非专业人士的测试。
“我不怀疑张先生,只是科学需要严谨。”谢言山接了一句,他的表达更加含蓄,更加克制,但内在的意思差不多。
张肃不在这里,要听到这两个家伙的话,一定要让付伟军和谢言山在情绪丧尸暴虐情绪侵蚀下,赤手空拳干一架,不把对方打成狗脑袋,绝不罢休!
看以后老实不老实!
“科学需要质疑,我同意这一点,但人命大于一切!别说那么多了,先解决掉这个家伙!”
段五湖才不听两个高智商给他洗脑,弄不好就被带进沟里,举着手中钢筋棍找下手的方位,一旁付伟军喊住他。
“段哥,给你用这个,钢筋棍太粗了,容易造成大面积破坏,用这个从眼眶斜向下扎。”
付伟军递了一柄长改锥给段五湖。
“行!”
段五湖接过螺丝刀,只要对方不整幺蛾子,那就是好哥们。
他拧住情绪丧尸脑袋,按照付伟军讲述的方法将螺丝刀比在眼窝处,然后往前一送,金属螺丝刀多么坚硬,加上他大力推进,毫无阻滞的刺穿了丧尸大脑,发出喀噗一声!
“唉……”
“唔。”
付伟军和谢言山看着那头丧尸四肢停止挣扎,齐齐叹息,多么美妙的异变丧尸,就这么杀了,毫无波澜,真是暴殄天物。
然而就在这时,波澜来了!
一股无法言喻的暴虐气息激荡开来,根本没有给出任何反应时间,四个人全都一呆,眼睛泛起红芒!
犹如平地一声雷,四人灵魂深处发出颤栗!
“啊!”
“吼!”
“呃啊!”
同一时间,四人发出歇斯底里的狂吼,就好像要把嗓子给吼破,尤其是左凤娟的声音,尖利刺耳好似厉鬼。
幸好联合村没人,不然哪怕相隔百米也能被四人的举动给吓到半死。
四人嘴巴大张,不用压舌板就能看见食管,双眼血红猛猛睁大飞速乱转,眼角感觉都要崩裂了一般,整个大脑一片混沌,人完全失控……
叫嚷持续到抽干肺部最后一抹空气,四人憋了个大红脸,都没了声音还在扯着嗓子干嚎!
如果有恐怖片导演看到房间内这一幕,随便延展就能创作出一部精彩的恐怖电影!
咕咚……
付伟军第一个坚持不住,肺泡干瘪,憋到窒息,手脚僵硬直直摔倒在地,两眼一闭,昏死过去。
噗通。
紧接着便是谢言山和左凤娟,两人几乎同一时间晕厥,运气还不错,都没磕着脑袋。
段五湖体格好,愣是多坚持了十来秒,这才脑袋一歪,身子一斜瘫倒在炕上。
发疯似的叫嚷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,世界瞬间安静……
……
不知道过了多久,房间内照明设备的灯慢慢变暗,炕上段五湖动了动手指,在黑暗中睁开眼,微弱的手电光照在雪白墙上,发出淡淡一圈光晕。
“我这是在哪里?”
段五湖斜躺着没有动,血红双目看着白墙愣愣出神,整个世界好似铺上了一层血色滤镜,他脑子特别沉,就好像连续熬了三个大夜之后的感觉。
缓了得有四五分钟,终于肯转动眼珠,血红滤镜也慢慢消散,猛然间看到近在咫尺的丧尸尸体,吓得他一弹!
!!!
段五湖手脚并用一下缩到墙角,等看见磨盘,死掉的丧尸,脑瓜子终于恢复了思考的能力,转头看向一旁,三个人或趴或仰的倒在地上!
“伟军,老谢,左……”
段五湖大喊,结果发现自己嗓子极其沙哑,就跟扁桃体发炎没好,还有一口浓痰糊住声带那样,几乎失声!
他呆了一下,扭头看向死去的丧尸,想起来了一些零星的碎片。
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波动让他瞬间心神失守,最后看到的画面一片通红,好像地狱当中的尸山血海。
没时间回忆之前,段五湖一边下炕,一边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,到联合村的时候大概九点半,眼睛一闭一睁,十一点了!
“晕了一个半钟……法克,快醒醒,伟军,还好,活着……嘿!”
段五湖试了试几人的气息,都没死,他将昏厥的付伟军抱到炕上,接着又去扛另外两个人,一顿忙活。
途中尝试了各种方法想唤醒他们,可谁都没反应。
“这可咋办?”
段五湖双手叉腰,脑瓜子青疼,忽然嗓子一阵发毛,恍然:“对,水!”
嘭,打开随身携带的暖水壶,先给自己灌了一口,顿感滋润,接着又倒了些热水在手上,再次尝试唤醒昏厥的几人。
一顿噼噼啪啪的拍打,又是灌水,又是热水浇脸,三人的脸都红了,还是毫无反应。
“完了,完了……”
段五湖站在火炕旁,心急如焚,收起水壶拿出对讲机,咳嗽了一下,尝试说话,听完之后自己都摇头,就他现在这嗓子,等沟通完都吃午饭了,决定直接把人带回去!
到底是体育老师,本身底子好,加上平日里天天训练,身体素质方面完全达到阎罗军团水准。
麻利的把三人扛到车上,然后又把磨盘搬开,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扔到后备箱,最后不忘把工具和背包也带上,这才匆匆驾车离开联合村。
同一时间,张肃和刘令萍站在地堡门口,回头看,长长的走廊通向深处。
“刘医生,你能离开这么舒适的地方,我很佩服你。”
张肃一边说,示意刘令萍让一让,他操控平板电脑关闭大门。
这趟地堡之行,张肃在刘令萍的指导下,有了更深层次的发现。
嗡嗡嗡。
电机运转,液压杆运作,刘令萍看着地堡内的景象一点点缩小,如释重负道:“我这人怕死,但又对自由充满向往,地堡的确安全,为了生命可以牺牲自由,可是老陈的变化逐渐瓦解了安全感,事实证明我的感觉并没错……
当唯一的安全属性丧失,这里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,很自然做出选择,不过还是要感谢好运和闪电,如果没有它们的出现,我想我很难下决心。”
“那就开启新的人生吧。”
张肃安慰了一句。
轰隆,大门紧闭,一切恢复如常。